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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夢到湯圓,是一個很悲傷的夢…
夢裡的湯圓接近老年時回來我家了,媽媽告訴我牠喘咳到吐血,
送醫院檢查後有非常嚴重的心絲蟲,夢裡的我還是一個學生,
我決定要挖出存款努力存錢幫牠治療,
心絲蟲的針依舊缺貨,只能先吃藥等針,夢裡我祈禱湯圓能撐到有針,
隔了兩天,媽媽到醫院去選擇將湯圓安樂,
於是在夢裡我哭了,醒還時眼角也是眼淚,
那種守護不了湯圓的撕心感再度....又一次的來了…

現實中的湯圓,是在肥肥走後、奇奇還在時,
大哥從士林買回來的小巴戈犬,好久好久沒回家的大哥,
一回家就帶了隻僅巴掌大小的巴戈,走路搖搖晃晃的非常虛弱,
當時我還是大學生,我和媽媽半夜兩小時起來餵一次…
要把飼料牛奶泥沾在手指上牠才會吃,那個感覺現在依舊清晰,
也忘了養牠多久,總之這隻狗很奇妙的變成我和媽媽在照顧,
當初帶牠回家的那個人,我也不知道帶牠回來幹麻?
是否只因為這樣有理由回家?但也沒住在家裡....

媽媽的生活永遠忙碌,繞著家人轉…
我開始工作後只有更慘,日日很晚歸…
湯圓都生活在後陽台,週末我就幫牠洗澡+帶去散步,
能為牠做的只有這樣....

有一天,我媽說要把湯圓送養,送給常來我家的叔叔,
叔叔是一個離鄉背井來台北開吊車怪手的,
住在工地提供的宿舍,我並不喜歡他…
我除了表示反對也提不出實質可留下湯圓的理由,
畢竟我能做的只有週末洗澡兼散步,憑什麼?
最後跟媽媽妥協,等星期一帶去結紮再送養,(當時是星期六晚上)
可是星期天我傍晚回家時,湯圓和牠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,
送走了....

生氣難過到沒辦法說話…
為什麼連這件事情都不給我時間?
接下來一個星期每晚哭到哽咽到吐,哭累了才睡著,
也沒辦法跟媽媽說話....
我無法理解我的媽媽為什麼做的出這種事情?

最後一次看到湯圓,是叔叔帶來我家,
湯圓感覺很快樂,要回家時輕快的跟著叔叔走,到那次我才稍微釋懷....
但對於牠的生活,我依舊充滿擔心....
時間算了算,湯圓差不多接近老年…也說不定不在了…

對於湯圓的事我一直沒有勇氣問,
守護不了牠的強烈無力愧咎感依舊沒有辦法消失,
奇奇、肥肥、湯圓,前兩隻是笑著回憶…但湯圓....
這幾年一直避開回想湯圓,連牠的照片我都不敢看,
要不是這場夢再次掀開傷口,然後在打文章的時候哭個夠…
我也不知道這傷口要怎樣才會好…
這件事情後來讓我對島輝保護意識非常重…
只要讓我嗅到一丁點兒期待我把狗送走的意味,
那怕只是一點點對島輝的嫌惡....
親人瞬間成敵人,我像母獅子般鬥個遍體鱗傷沒在怕…
反正現在我有保護牠與反擊的能力了...

去年教課時本想把湯圓的故事說出來,告訴大家…
沒有時間照顧牠,一開始就不要把牠帶回家…
沒有能力保護牠,當初也不要把牠帶回家…
依舊沒有勇氣說出來,其實我搞不懂為什麼我沒有勇氣....
我也搞不懂為什麼我會這麼痛心....
整件事最該被罵的也不是我和媽媽,但是罵又能解決彌補什麼?
仍舊不知道我要怎麼面對和處理這段往事…
只知道,剛剛鼓起勇氣看照片、挑照片...心痛的感覺好像比以前好一些...
原來湯圓在我心目中,是這麼可愛的一隻巴戈犬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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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島輝家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